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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現(xiàn)代電影發(fā)展而言,電影離不開音樂,觀眾也離不開音樂,沒有人會花錢去看一部“啞劇”,一群裝扮夸張的演員在舞臺上手舞足蹈卻半點聲音也沒有豈不是非常怪異?作曲家阿隆•柯普蘭(美國作曲家,俄羅斯猶太移民后裔)曾經(jīng)說過“屏幕本身是一個相當冷的事物,音樂就像屏幕下的小火苗,溫暖著屏幕”,另一位作曲家?guī)鞝柼?#8226;威爾(德國,后加入美國籍)認為“事實上,無聲電影需要音樂,正如干麥片需要奶油”。從兩位作曲家的言論中可以看出,柯普蘭和威爾都相信電影需要音樂,并用比喻的方式將音樂和電影的關(guān)系比作冷與火、干麥片與奶油。在電影需要音樂這個觀點上,兩位作曲家的觀點基本一致,但是在這兩種觀點之下卻隱藏著細微的不同。柯普蘭認為音樂給冰冷的電影體驗增添了情感上的一絲絲溫暖。對于電影而言,音樂是電影的必需品,它彌補了電影中的一個缺憾。而對威爾而言,音樂是一種誘餌,迫使觀眾接受干巴巴的電影,它是一種附加的奢侈品,把平凡的經(jīng)歷變得不平凡。音樂變成了一種附加的紅利,并不是電影的必需品,而是一種附屬品。也正是這兩句話引出了關(guān)于音樂在電影中的地位的討論,也是筆者疑惑之處。
1.電影中“聽不見的”聲音
電影音樂就是音樂與電影結(jié)合的一種混合藝術(shù)形式。類似這樣組合的還有影視劇音樂、廣告音樂、動漫音樂等。這些音樂都是依托一定的主體而存在的,但是脫離了這些主體也可以以獨立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電影藝術(shù)發(fā)展到今天,電影音樂也作為一種較為有特點的藝術(shù)形式登上了歷史舞臺,不可否認的,我們已經(jīng)習慣了電影音樂的存在,但是在這里,電影音樂并不是獨立存在的,我們所習慣的、所熟悉的是電影這個主體。電影音樂與電影已經(jīng)融為一體。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們在看電影的時候,所體驗的并不是大量的影像、燈光、照明、音響、拍攝角度、聲音、音樂,而是一個整體,一個有著完整的故事情節(jié)、向觀眾表達情感的各種表現(xiàn)元素的集合。之后,在我們的腦海中會留下大量的片段。這些片段可能是電影中的某一個故事情節(jié),可能是電影中某個電影人物出現(xiàn)時的緊張氛圍,可能是一段優(yōu)美的背景音樂,也有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表情。記憶中最深刻的或許是某個搞笑的片段或是某段悲傷的劇情。有時候我們也會記得一段音樂,但是至于記得什么音樂則要依賴于音樂出現(xiàn)的場合和代表的含義。比如某段音樂是為電影中的某個特定人物而創(chuàng)作,那么這段音樂在影片中就有著預示和提示的作用。響起這段音樂的時候隨之而來的必定是劇中的特定人物。某些劇情要借助一些因素來表現(xiàn),音樂就是其中之一,這時候音樂就會在我們腦海中形成相對完整的旋律。在電影中,音樂是一種相對“聽不見的聲音”,就像場景、拍攝角度、色彩、燈光一樣是“看不見的”??v觀現(xiàn)代社會,形形色色的大片都少不了音樂的幫助。在這里筆者暫時認為音樂對電影有一定的幫助,但是音樂在電影中到底充當著什么樣的角色,是必需品還是附屬品,還需要進一步探討。
2.點亮了蒼白無力的電影形象
“人們聽不到車輪碾過鵝軟石的聲音,沒有跌絆的腳步聲,沒有說話聲,什么都沒有——在錯綜的交響樂中沒有一個音符是總伴著人的活動。無聲無息的,灰色的樹葉在風中搖擺;無聲無息的,灰暗的幻影劃過灰暗的地表,宛如身遭宣判他們?yōu)閱∪瞬埧釕徒渌麄兊脑{咒——每一絲色彩都已被抽去?!边@一段頗有哲理性的文字是馬克西姆•高爾基在觀看了盧米埃爾的電影之后寫下的一段文字。當時電影剛剛誕生,是沒有聲音的,馬克西姆•高爾基在觀看了電影之后對電影大為傾倒,但是他傾倒的對象并不是電影,而是電影表現(xiàn)出的靜止和緘默。由此看來,馬克西姆•高爾基對這種無聲是欣賞的。這一時期的電影沒有聲音,在那個偌大的屏幕上,我們只能看到一些人在指手畫腳,嘴唇蠕動,但是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像貝拉•巴拉茲在《看得見的人》中寫的一樣:屏幕上完全無聲無息的運動是怪誕的,而如果數(shù)百人在影院中以絕對的寂靜坐在一起,幾個小時一言不發(fā),那就更加怪誕了。自然的運動與聲音是有機地結(jié)合在一起的,因此,當我們突然什么都聽不到的時候,這是不自然的。電影中的人物說的熱火朝天,但是沒有聲音,沒有音樂,這是非常好笑和怪誕的。關(guān)于早期的電影文獻中有很多關(guān)于當時電影情況的記載“幻影渴望擁有肉體生命,而生命則漸漸劃入無形的幻影?!睙o聲電影是一些片段,是現(xiàn)實的印記,沒有聲音的影像讓人感到不舒服,讓人陷入一種飄忽不定的狀態(tài),這些影像的出現(xiàn)就像是幽靈一樣無聲無息,是那樣的鬼魅與怪異。早期無聲電影是“我們生活世界的鬼魂般的復制品”。正在這時,音樂出現(xiàn)了,它驅(qū)散了幽靈,趕走了鬼魅,點亮了屏幕上蒼白無力的電影形象,使影像與我們共處。聲音的介入宣告了有聲電影時代的到來。就像柯普蘭說的一樣,聲音和音樂是電影的必需品。
也許,音樂在電影中不能夠準確定位,是必需品還是附屬品應該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音樂如果能在電影中很好地被運用,那么音樂對于電影來說就是錦上添花;相反的,如果音樂沒有在電影中很好地被應用,那么,它不但不能證明自身的價值還會破壞觀眾對電影的整體感覺。在筆者看來,音樂既是必需品也是附屬品,它有著雙重身份,至于什么時候用什么身份則看電影主體的需要了。(本文作者:戚梅 單位:山東省女子學院教育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