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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闞詩雨 單位:四川音樂學院音樂教育系
早在彼得大帝時期,俄羅斯就開始了從歐洲引進古典音樂。但直至19世紀初期,俄羅斯的音樂藝術才真正開始受到西歐各國音樂藝術大規(guī)模和實質性的影響。由于此時的俄羅斯尚未形成自己獨立完整的音樂體系,其音樂作品無論是音樂風格還是音樂語言,無論從音樂的演奏、演唱技巧還是舞臺的藝術表演都顯然在無形中延續(xù)和發(fā)揚著西歐音樂的傳統(tǒng)。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19世紀的俄羅斯樂壇相繼誕生了被視為俄羅斯民族音樂之父的格林卡及其繼承者達爾戈梅斯基、在世界樂壇大顯身手的“強力集團”以及后來登峰造極的柴可夫斯基,他們的音樂彰顯了俄羅斯鮮明的民族性和強烈的時代精神,他們共同造就了俄羅斯音樂藝術空前未有的輝煌。
一、格林卡、達爾戈梅斯基:19世紀俄羅斯音樂的開路先鋒
米哈伊爾格林卡(1804-1857)出生在俄國斯摩棱斯克省諾沃斯巴斯克村的一個莊園主的家庭里,父親是一個退休的將軍。1812年,俄國爆發(fā)了抗擊拿破侖侵略的衛(wèi)國戰(zhàn)爭,拿破侖的軍隊占領了斯摩棱斯克,那時格林卡才8歲。衛(wèi)國戰(zhàn)爭期間,格林卡的鄰居和親戚給他講述了許多關于游擊隊英勇善戰(zhàn)的故事,這些故事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強烈的印象和珍貴的記憶,戰(zhàn)爭中御敵犧牲的英雄們無時無刻在激勵著小格林卡。格林卡在青少年時期就曾悉心鉆研西歐古典音樂,并在1830-1833年間親赴西歐學習古典音樂。1934年,格林卡回到彼得堡,著手創(chuàng)作歌劇《伊萬蘇薩寧》。此后不久,這部歌劇在彼得堡劇院首演獲得了極大的成功,這一開山之作在俄羅斯音樂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非凡意義和深遠的影響。這部充滿高度愛國主義精神、謳歌人民英雄的歷史歌劇打破了俄羅斯音樂的傳統(tǒng)格局,成功地拉開了俄羅斯民族音樂蓬勃發(fā)展的序幕。
19世紀初的俄羅斯,1812年的衛(wèi)國戰(zhàn)爭和1815年的十二月黨人起義,這兩個重大的歷史事件決定了19世紀俄國社會的發(fā)展方向。與此同時,俄羅斯文學的極大繁榮也為該民族的音樂藝術提供了許多主題思想、人物形象和內(nèi)容題材。格林卡曾與詩人普希金、茹可夫斯基等交往甚密,十二月黨人的政治主張和普希金的文學創(chuàng)作思想直接影響了格林卡。19世紀40年代,果戈理的批判現(xiàn)實主義創(chuàng)作思想對格林卡、達爾戈梅斯基乃至其后的“強力集團”的音樂創(chuàng)作理念均帶來很大的啟迪。格林卡的音樂創(chuàng)作涉獵極寬,而且能準確把握俄羅斯民族現(xiàn)實音樂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他體裁豐富、形式各異的音樂作品既具俄羅斯鮮明獨特的民族性,又能合理借鑒西歐古典音樂的精髓和先進經(jīng)驗;即能表現(xiàn)史詩般的英雄氣概,又不失浪漫主義音樂的抒情性和戲劇性,可謂19世紀俄羅斯音樂名副其實的開路先鋒。
繼格林卡之后,其忠實的朋友、著名作曲家亞謝達爾戈梅斯基(1813-1869)積極追隨格林卡,成為他的直接繼承者,他們共同開創(chuàng)了俄羅斯民族樂派和古典樂派,被公認為當時俄羅斯樂壇的領軍人物和影響19世紀俄羅斯音樂進程的關鍵性人物。達爾戈梅斯基雖然沒有格林卡所信奉的那種古典音樂的清晰完整性,但他的音樂卻非常貼近俄羅斯當時的現(xiàn)實生活,十分忠實于自然。在達爾戈梅斯基的創(chuàng)作實踐中,他通常會有意識地去發(fā)現(xiàn)和強調現(xiàn)實生活中的各種矛盾方面,并且往往把注意力集中在個性的、局部的和特殊的心理刻畫方面,而格林卡卻往往致力于在一切精神狀態(tài)或心理形象中去發(fā)現(xiàn)共同的和典型的東西。在創(chuàng)作方法方面,達爾戈梅斯基與19世紀40年代的文學藝術新思潮較為接近,在其創(chuàng)作的作品中,尤其善于用批判的意識去對待和剖析所描寫的事物,他能準確而直接地將日常生活中的種種現(xiàn)象再現(xiàn)于自己的音樂作品之中,而且能巧妙地將一些鮮明的社會傾向貫穿于其中。
達爾戈梅斯基對聲樂藝術有著極大的興趣,而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室內(nèi)樂歌手。他創(chuàng)作的三幕歌劇《水仙女》根據(jù)普希金的同名詩作改編而成,其旋律素材來源于俄羅斯民歌。這部歌劇是繼格林卡的《魯斯蘭與柳德米拉》之后的又一部俄羅斯民族歌劇的力作,同時也是浪漫主義與現(xiàn)實主義完美結合的典范之作,它們共同奠定了俄羅斯民族歌劇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和基本結構。該劇于1856年5月16曰在圣彼得堡首次公演并取得極大成功。在現(xiàn)實主義原則思想的指導下,達爾戈梅斯基把《水仙女》的題材視為在純樸的、毫無矯揉造作的生活背景下上演的一出富于深刻人性的心理劇。與格林卡相比較,達爾戈梅斯基的創(chuàng)作思想和藝術風格更具鮮明的個性。雖然其創(chuàng)作領域相對較窄,但他在有限的藝術創(chuàng)作領域卻能夠充分體現(xiàn)自己的個性化藝術魅力,創(chuàng)作出極具鮮明性和影響力的作品。
在創(chuàng)作中,達爾戈梅斯基往往會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描寫人的個性化社會生活特性上,這就給傳統(tǒng)的俄羅斯音樂帶來新的生機并能借此拓展新的創(chuàng)作領域。達爾戈梅斯基的音樂創(chuàng)作,雖然也在一定范圍和程度上與普希金和格林卡時期的文藝創(chuàng)作思想一脈相傳,但從某種意義上講,后者已明顯超越了前者的藝術范疇,并有不少開拓創(chuàng)新之處。俄羅斯民族樂派中最具才華的代表人物之一穆索爾斯基曾贊譽達爾戈梅斯基是“音樂真理的偉大教師”,足以可見達爾戈梅斯基在這一時期俄羅斯民族樂派中的顯赫地位。
二、“強力集團”:19世紀俄羅斯音樂的中堅力量
19世紀60至70年代,俄羅斯音樂進入繁榮時期,其顯要的標志即是以格林卡的學生米阿巴拉基列夫(1837-1910)為首的“強大有力的音樂家集團”(簡稱“強力集團”)的崛起。這個音樂家群體的創(chuàng)作素材大多取自于俄羅斯民間曲調、民間傳說和相關的文學著作,這一群體中的音樂家均旗幟鮮明地倡導現(xiàn)實主義,在創(chuàng)作手法和藝術表現(xiàn)方面也不約而同地顯現(xiàn)出令人贊賞的藝術創(chuàng)作才能。他們都試圖從格林卡的作品中去獲取啟益和營養(yǎng),并共同沿著格林卡闖出的藝術創(chuàng)作之路義無反顧地繼續(xù)前行。他們?yōu)橹粋€共同的思想信念和奮斗目標走到一起,為建立、繁榮和深化俄羅斯民族音樂文化作出了極其重要的貢獻,他們已成為19世紀俄羅斯音樂的中堅力量。
在“強力集團”作曲家群體中,不乏膾炙人口的佳作。其中,巴拉基列夫的鋼琴幻想曲《伊斯拉美》《降b小調鋼琴奏鳴曲》以及穆索爾斯基的鋼琴套曲《圖畫展覽會》等等,均為其頗有代表性的作品。除此之外,在作曲家群體中產(chǎn)生的一些優(yōu)秀的交響曲和歌劇也非常具有影響力,在聽眾中流傳甚廣。這些作品,不僅在創(chuàng)作風格而且在作曲技巧方面,都為當時的俄羅斯音樂注入了不少新的血液和活力?!皬娏瘓F”作曲家群體所展現(xiàn)的共同特點,一方面是他們欣然接受俄羅斯平民知識分子革命思想的影響,有著鮮明的民主傾向,他們同情農(nóng)民,厭惡沙皇的專制統(tǒng)治和腐朽的政治制度。在另一方面,他們又堅持認為俄羅斯的音樂必須發(fā)揚光大本民族的精神,而唯有民族民間音樂才是俄羅斯民族精神最充分、最完美的體現(xiàn)。這種共同的信念和思想,將各路精英聚集在一面旗幟下,并使其在相互切磋式的藝術創(chuàng)作中不斷弘揚本民族的音樂特色和民間音樂風格。然而,真正把“強力集團”的音樂創(chuàng)作推向頂峰的當屬穆索爾斯基和里姆斯基科薩科夫這兩位奇才。巴拉基列夫是一位稱職的專業(yè)作曲家,同時也是第一位在作品中明確體現(xiàn)“強力集團”集體意志力和音樂創(chuàng)作傾向、風格的領軍人物。“強力集團”中的另一位成員居伊,兼有作曲家和音樂評論家的雙重身份,雖然他在音樂創(chuàng)作方面的才能稍遜一籌,然而,其文采飛揚的評論文章卻為“強力集團”的聲名鵲起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眾所周知,能以為數(shù)不多的作品而名垂青史的作曲家在歷史上可謂鮮而有之,但“強力集團”中的鮑羅丁理應名列其中。他不僅是一個盡職的醫(yī)生、化學家,同時也是一位才華橫溢的音樂家,他在對位、和聲結構、不協(xié)和音的運用等諸多表現(xiàn)手法方面可以說是標新立異、獨樹一幟。他的得意之作——交響音畫《在中亞細亞草原》,樂曲色彩明亮,旋律優(yōu)美動聽,東方韻味濃厚,堪稱上乘之作。其印象主義的和聲色彩與迷人的管弦樂配器語言,使后來的印象主義音樂大師德彪西從中受益匪淺。相比之下,該作曲家群體中最為出眾和全面的一位成員當為里姆斯基科薩科夫,他的專業(yè)特長主要表現(xiàn)在管弦樂配器及和聲方面,他不僅為后人留下了《舍赫拉查達》《西班牙隨想曲》等美妙動聽的樂曲,而且還著有《管弦樂法原理》《實用和聲學教程》等專業(yè)教科書,無論在管弦樂配器的藝術實踐還是理論素養(yǎng)方面,他都是理所當然的佼佼者。
最后,還將向大家介紹“強力集團”中一位不可或缺的重量級人物——穆索爾斯基,他被譽為近代現(xiàn)實主義音樂和自然主義音樂的奠基人。他是音樂家中自學成才的典范,他那種多少帶點神經(jīng)質的性格特征使他尤其善于觀察人類心靈最細微的變化,這一點也使他對那些身心受到傷害或遭遇悲慘命運的人群總能表現(xiàn)出一種坦誠而又深切的同情,從而使人的自然情感能在他的作品中得到最為真實的流露和宣泄,并能淋漓盡致地加以發(fā)揮??偟膩砜矗滤鳡査够囊魳穭?chuàng)作語言和表現(xiàn)手法都是他所處的那個時期俄羅斯音樂中最為獨特的,他不僅對俄羅斯音樂的發(fā)展繁榮作出了極大的貢獻,而且對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整個西方音樂均有著深刻的影響。19世紀60年代,正值沙皇專制制度腐朽沒落的時期。1861年,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實行自上而下的“農(nóng)民改革”,廢除了農(nóng)奴制,這次改革雖然是沙皇政權為緩和矛盾,延續(xù)其政治統(tǒng)治而采取的一種改良主義措施,但同時又是俄國封建主義的生產(chǎn)方式向資本主義生產(chǎn)方式過渡的一個轉折點。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俄國的文化藝術領域也隨之而邁入一個生機盎然、富于創(chuàng)造性的新時期,當然,音樂界也不例外。俄國民族主義的音樂創(chuàng)作群體“強力集團”,對于國家、民族的希望乃至人類的自由情感頗具真切的理解,并且他們能將這種理解和情感非常真摯地浸潤在他們的作品中。
三、柴可夫斯基:19世紀俄羅斯音樂的集大成者
在19世紀中期,俄羅斯又出現(xiàn)了一位更為偉大的作曲家彼得伊里奇柴科夫斯基(1840-1893)。他的音樂創(chuàng)作生涯始于“強力集團”作曲家群體最為活躍和昌盛的19世紀60年代,到了70至90年代初,柴可夫斯基的音樂創(chuàng)作逐步進入一個全盛的時期,他將自己的音樂創(chuàng)作與整個俄羅斯民族文化乃至西方傳統(tǒng)音樂文化成功融合在一起,其作品以深刻的民主精神和民族特色見長,同時充滿強烈的抒情性和人文精神。倘若要問:誰是俄羅斯音樂的集大成者?答案只有一個:非柴科夫斯基莫屬。
柴可夫斯基曾這樣寫道:“至于我對音樂里俄羅斯元素的關注,是由于我常年生活在異國。在我年幼的時候,俄羅斯民族音樂中那些無法描述的美麗就已經(jīng)充滿了我的生命?!?9世紀80年代中期,柴可夫斯基對于那種漫游式的生活開始感到厭倦,于是從1885年起便在距莫斯科不遠的鄉(xiāng)間定居下來。1885-1893年期間,柴可夫斯基步入晚年,其音樂藝術創(chuàng)作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他的作品中諸如歌劇《黑桃皇后》,《曼弗雷德》交響曲,第五和第六交響曲,芭蕾舞劇《睡美人》《胡桃夾子》等等佳作,已成為舉世公認的經(jīng)典之作。在柴可夫斯基的六部交響曲中,第三、第四和第六(悲愴)交響曲尤為著名。除上所述,他還有一些對俄羅斯民族民間生活采用素描式的作品也顯得異常精妙,這些作品生動地表達了鄉(xiāng)民的幽默和風趣。當仔細審視和聆聽柴可夫斯基的音樂作品后,我們會發(fā)現(xiàn):對其旋律語言影響最大的是流傳于俄羅斯城市中的小調和浪漫曲。正如柴氏所說:“我常常在自己寫作的時候直接采用某個我喜愛的民歌素材并以此進行加工和完善,至于說我的音樂具有俄羅斯因素,那是因為采用了與民歌有親緣關系的旋律、和聲手法。由于我生長在偏僻的內(nèi)地,自幼就領略到俄羅斯民歌那種難以言傳而又富于特色的美感,我熱愛俄羅斯因素的一切表現(xiàn)。”
在解讀柴可夫斯基音樂作品的過程中,我們還能發(fā)現(xiàn),他把音樂藝術的深刻性與通俗性緊密結合起來,他總希望自己的音樂藝術能夠成為人民大眾的一種精神財富。在他的作品中,還有不少刻畫表現(xiàn)各種思想情緒的作品,例如對封建桎梏的抗爭,對理想境界的渴望,一些作品甚至將悲歌式的情調完全滲透其中,著力渲染一種悲劇性的效果,《羅密歐與朱麗葉》即是這方面的杰出代表??梢哉f,這部管弦樂序曲是柴科夫斯基在標題交響音樂領域所取得的第一個重要成就,該曲并不著重于劇情的細節(jié)描述,而是力求通過音樂形象的對比、沖突來概括性地表現(xiàn)原作的主題思想和藝術價值。
結語
19世紀末,俄羅斯音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即使是現(xiàn)在,當我們低頭緬懷前面所提及的音樂家們時,在內(nèi)心深處卻會情不自禁地抬頭仰望他們高大的身影。當人類歷史進程走進20世紀的時候,一方面新古典主義宣稱要避開現(xiàn)實世界的紛擾,回到巴赫甚至是比巴赫更遠的年代,而另一方面,印象主義則躍躍欲試地另辟蹊徑,大膽改革創(chuàng)新,意欲創(chuàng)造一個全新的音樂理念和風格,并使自己成為繁榮百年的浪漫主義音樂的終結者。然而,無論是鼓噪一時的新古典主義,還是風靡一時的印象主義,都無法抵消浪漫主義音樂,特別是19世紀俄羅斯音樂在人類音樂文化史上的輝煌成就和深遠影響。
俄羅斯的前輩藝術家們,以其獨特的民族精神、藝術風格成為浪漫主義音樂思潮中重要的組成部分而流芳百世。我們常說: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看來,這一千真萬確的文化藝術定理在19世紀俄羅斯作曲家們的作品中體現(xiàn)得是如此的深刻。無庸置疑,19世紀俄羅斯音樂藝術的繁榮與發(fā)展,猶如曾經(jīng)綻放在世界音樂文化百花園中的一朵奇葩,其對于人類音樂藝術寶庫的貢獻可謂居功至偉,對于后世的影響也可謂深遠巨大。